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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是我旅行的伴侶,
曾經在西藏雪地行走31小時後,拿出照片寫上名字等著人家發現我們的屍體。
也在印度沙漠騎駱駝漫遊5天4夜,看著360度滿天星斗入睡。
K在恆河中沐浴、在紅海潛水、在伊朗信仰伊斯蘭教、在哈薩克斯坦入獄。
我30歲生日那天,我們帶著鍋子、爐子、潛水鏡、蛙鞋、帳篷、吊床,搭上有村號貨輪從石垣島返回基隆,
我以為那是我們最後一次結伴旅行。

K得了憂鬱症。
藥物讓他的記憶力愈來愈糟糕,卻沒有讓他找回快樂。
「什麼方法都救不了我,」他在電話那頭絕望的說。
這是我們失聯4年後第一次連絡。
從那一刻起,我決定用我們熟悉的方式去找回K失落的靈魂。
我們相約每年夏天去爬山,帶著帳篷、睡袋、鍋子、爐子、吊床和烏梅酒,像往常一樣。
在海拔超過2000公尺的白根山主峰下,一群野鹿靜靜地步出森林朝我們走來,
K和公鹿四眼對望,他露出我熟悉的笑容。
我知道大自然有她的藥方,土地、山、湖水、動物的野性可以讓我們禁錮的陰影釋放。
旅行對我和K來說,不是故做姿態的流浪放蕩,
是心靈的滋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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